暑假開始了，有些學生畢業離開校園，其中有些人展開自由譯者的職涯，也有一些人選擇到公司上班。我的文章大多針對自由譯者撰寫，不過有讀者請我給要去公司當全職譯者的人一些建議，所以這次要分享一些我給新鮮人的建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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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闆比公司、產業重要
二十年前我大學畢業時，沒有讀到讓我印象深刻給新鮮人的文章。當時長輩給的意見都是「去當公務員」或「去外商」、「去大公司」，因為這些公司要嘛穩定，要嘛福利好、薪水多。當時的我對這些意見沒有什麼自己的看法，覺得也都有道理。
不過，經過二十年後，我的看法不一樣了。這幾年除了自己的經歷之外，我也看了一些書，裡面有些觀點讓我心有戚戚焉。Scott Galloway 是紐約大學教授，也是一位連續創業家，他在《四騎士主宰的未來》的結尾，提到在 Amazon、Facebook、Apple、Google 主宰的世界裡，我們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職涯。他其中一個建議是，我們認同的對象應該是「人」，而不是公司、企業或組織。聯強國際總裁兼執行長杜書伍，在《打造將才基因》也講過一樣的觀點，他說不要選公司，要選老闆，新鮮人尤其如此。
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在二十幾歲大學剛畢業時，就有人告訴我這個道理。我曾經是一個非常在意公司名氣的上班族，總是千方百計想到產業裡最有名的公司，後來卻發現公司名氣只不過是一個虛榮指標。此外，容我說一句比較直接的話：找工作只看薪水和福利，等於早早就在養老，等於畫地自限。公司的名氣、福利和薪水再好都有限度，都有天花板，但自己的成長潛力才是無限的。一個能夠讓你成長的公司和老闆，才是能在長期為你帶來最大優勢的地方。
這裡說的「老闆」主要是直屬老闆，也就你要直接負責的對象。當然，公司的「大老闆」也非常重要，他們會決定主管的品質。不過，以社會新鮮人來說，和你最密切相關的還是直屬的主管，他們的言傳身教會影響你的品格和見識，甚至改變你的人生。
《絕望者之歌》的作者 J.D. Vance 出生在一個貧困山區沒水準的白人老粗家庭（俗稱 hillbilly），這類白人通常很難翻身，但 Vance 卻從耶魯大學法學院畢業，後來進入知名創投基金公司上班，成為人人稱羨的人生勝利組。他在這本自傳裡表示，他之所以能夠翻身，和他生命中的幾位貴人有關。後來我又看了一個研究，更讓我思考「遇到貴人」到底在我們人生中扮演多大的重要性。
科學家對一個窮困小島裡同一個世代的小朋友進行長年研究，發現島上絕大多數的孩子成年後會複製父母、祖父母的悲慘模式，嗑藥、酗酒、暴力樣樣都來，但仍有少數人能夠擺脫原有階級而翻身。科學家發現，能翻身的人的共通點在於，他們都有貴人拉了他們關鍵的一把。但是，不要把貴人想得太狹隘，他不見得是和你熟識的人，甚至可能是某一本書的作者，這就是為什麼持續閱讀非常重要（但親身認識的貴人確實較能發揮效益）。
我認為類似的現象也適用於職場。在你畢業後的前幾年，老闆對你影響很大，他的品德、為人和見識等，都會相當程度形塑你對職涯的看法，並決定你的長期發展。如果跟到一個唯利是圖或不擇手段的老闆，不僅會讓你覺得痛苦，更會浪費你的生命和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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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選老闆？
那麼，該怎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「好」老闆？現在的我會看以下四點。
品德：品德是一切的基礎。一個沒有品德的人，不管他再成功都不能沾染。有些人也許不是明目張膽的壞，但他老是在灰色地帶遊走或測試倫理底線，這種不老實的人絕對要遠離。另外，老闆若有剝削、佔便宜、貪便宜等行為，也都要遠離。
擔當：權力和責任是一體的，擁有權力的老闆，當然要為員工的一切行為負責。即使是員工個人做不好，老闆都有督導不週的職責。如果看到老闆急著卸責，什麼都推到員工身上，這種人也要遠離。另外，硬凹理由、死不認錯，也是沒有擔當的表現。
用人：好的老闆懂得看人和用人，而人如果用對了，很多事情自然水到渠成。如果老闆用的人在品德、擔當、專業、見識上都有問題，就表示老闆不會用人，那麼公司很有可能會空耗。但是，再懂得用人的人，也都有看走眼的時候。這時，老闆必須承認自己犯錯，並快刀斬亂麻地讓不適任的人離開，以免影響團隊。
遠見：好的老闆有遠見，他能夠忍受去做短期效益不明顯，但長期來說對公司和團隊有幫助的事。不過，很多時候人無法預知長期會如何，因此有遠見的老闆會允許員工多嘗試，甚至鼓勵試錯。試錯會讓我們學習，但也會產生成本（風險），因此好老闆也必須懂得在學習和風險之間拿捏分寸，不會因為太害怕風險而完全僵固保守，也不會讓風險過大而遭致傷筋動骨的挫敗。
在這四點裡，品德和擔當是必要的，是不能妥協的；用人和遠見則是「有很好，沒有也不用太失望」。畢業到現在我工作加上創業共十多年，我有一個很深刻的體悟是當老闆比當員工難十倍以上，而且隨著公司的規模越大，這個倍數會異常放大。偏偏，當老闆的人未必比較優秀，所以當他們去做一個難度超過十倍以上的職務時，難怪很多人會覺得他們看起來「很笨、很蠢、很平庸」。
所以，我的重點是，當你覺得你的老闆是個庸才時，不用對這個問題摻入太多個人情緒，因為這其實只是一個單純的「數學」問題：一個程度只有十級的人去打一百級的怪，醜態百出只是剛好，無須過份大驚小怪，或花很多時間把這件事戲劇化。不過，即使老闆不聰明，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對公司整體的瞭解通常比你多，而且是多很多，他受公司內外處境牽制的程度也比你深很多，這些很有可能就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帥氣的原因。所以，工作這麼多年下來後，我對老闆的底線是為人要有品德和擔當，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太苛責，因為若換成我，我也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做得更好。
如果你覺得你的老闆很平庸，與其私底下花時間罵他或和他作對，更有益處的作法繼續想辦法自我提升，或另求明主。明主身上最難得的能力就是用人和遠見，由於這兩個能力非常稀有，所以我才會說「有很好，沒有也不用太失望」。當然，如果你的老闆擁有這兩個能力（或其中之一），你就應該要抱牢這支潛力股，盡可能從他身上學習。
面試時，除了專業問題和工作內容之外，我建議你問老闆公司理念、公司文化、人生觀和價值觀之類的問題，因為一個真正有遠見的人，一定都認真思考過這些問題，也會欣賞懂得問這些問題的人。以前我任職的一家公司有「公司訓」，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「公司文化與使命」之類的宣言，但我從來不信那些寫得洋洋灑灑的東西，因為我從沒有在主管和老闆看到任何的身體力行，所以那些話怎麼看都像套話和空話。但後來我創業才知道，公司文化和理念不僅真實存在，而且至關重要，那是指引公司「有所為和有所不為」的燈塔。一個沒有理念的公司，就像蓋在沙上的城堡。
Scott Galloway 還有一些建議我也非常認同，下次再繼續和你分享！
我是 Termsoup 創辦人 Joanne。Termsoup 是給專業譯者使用的軟體，協助譯者翻譯得更有效率。如果你還沒有用過相關軟體，或你用過 Trados、Memoq 等軟體但覺得太複雜，歡迎你試用我開發的軟體。身為譯者和網頁設計師，我最大的心願是讓譯者更輕鬆、愉快完成手上的任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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