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的自由工作者，擁有的不只有專業知識

跨領域能力

上週進行文科生如何自學程式直播之前，我收到兩個問題：

1. 請問學程式的商業價值是什麼？
2. 你在上一篇文章《當人工智慧也能夠翻譯，譯者如何因應》說對「跨領域」能力的定義和我的理解不太一樣，我以為跨領域是指擁有多個領域的專業能力。你可以多說明一些嗎？

我認為這兩個問題有一些共通點，所以想藉著提問分享我的看法。先回答第二個問題：的確，我對「跨領域」能力的理解不是一般說的一個人具備多個領域的專業，而是一個人具備多個領域都需要的專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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筒倉效應與沒有筒倉

在大學的學科分類裡，通常是這樣分的：學生進入大學後選擇科系，接著花四年不斷在該科系內縱深專業知識。大學科系的設計和大企業的部門密切對應，所以一個法律系畢業的人若去大公司上班，他可能在法務部門工作。除了法律，他很可能完全不瞭解公司其他人在做什麼，無論是文案、行銷、銷售、產品設計等，都是他完全沒概念的領域，所以當他在考量事情時，自然全部以法律層面出發，因而有可能和其他部門的同事發生爭執。

圖：大學科系設計

類似的情況當然也會出現在其他部門，這就是所謂的筒倉效應（silo effect），意思是公司裡各部門無法橫向聯繫、溝通，只能像筒倉一樣各自豎起自己的高牆，各自為政。筒倉效應讓許多企業吃足苦頭，得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創造橫向的溝通機制，但能成功的人又屈指可數，讓企業浪費不少成本。

圖：筒倉是一種用來存放散裝物料的設施，在農業和工業領域均有使用。

對自由工作者來說，我們沒有筒倉效應，那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多個筒倉。大部分人在校求學期間都專注在自己本科的專業知識，較少有機會瞭解其他科系。此外，有些科系實作性非常強，若非實際操作過很難掌握箇中眉角。於是，許多人取得專業知識畢業後，發現自己擁有的知識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稱職的自由工作者。

例如，我常看到譯者、設計師或工程師在問相同的問題：「我該去哪裡接案？」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回答前面提到的第一個問題「學程式的商業價值是什麼？」如果專業知識本身就有相當的商業價值，照理說大學和專科畢業生不應該會失業，但實情顯然不是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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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業知識與跨領域能力搭配

那麼，學程式的商業價值是什麼？程式是一種專業知識，學會了你可以寫出一個軟體，利用軟體幫你做事，但這個知識本身和商業價值沒有必然關係。和商業價值有關係的是，是否有夠多的人願意付費使用你的軟體，或你能夠用什麼模式得到足夠的報酬，讓你持續寫程式維護軟體。這部分和經營、管理、行銷甚至是財務更相關，和寫程式本身則沒什麼關係。翻譯也是同樣的道理。實際上，所有專業知識都是如此，它牽涉的是生產面的能力，但生產出來的產品或服務是否能夠順利銷售出去，則是另一回事。如果你打算當自由工作者，情況則更是如此。

哪些能力包含在我說的「跨領域」範疇呢？我個人的答案是經營、管理、行銷、財務、語言（溝通）、心理學、邏輯、方法等，都屬於跨領域的能力，是你不管你學了哪一種專業知識，都需要有這些能力一同搭配才能讓工作更順利的能力。如果你屬於要從生產做到銷售的自由工作者，這些能力更是不可或缺。

以工程師來說，假設一位資工系畢業的人本身就會寫程式，後來他上網自學網頁和 APP 設計。他用程式和設計這兩種專業知識寫出一款有趣的遊戲，接著希望這個遊戲能為他帶來一定的收入，這時候派上用場的就是跨領域能力。不管你的產品或服務是什麼，產品做出來後要能夠有效曝光且吸引潛在消費者使用和購買，這是跨領域能力擅場的舞台。

翻譯也是一樣的道理。翻譯和寫作技巧都是專業知識，但要讓這些專業知識具有商業價值，還需要靠跨領域的其他能力。

我認識一位很優秀的口譯員，她告訴我學翻譯的本質其實是學溝通，是發揮同理心幫助人們彼此理解，而不只限於轉換不同語言。我非常喜歡她的見解，也認為她之所以如此出色，就在於她將「學語言」這件事定義成「學溝通」。所以，只要是和促進人們溝通有關的工作她都樂意嘗試，和這方面有關的知識她也樂於吸收，因此才成就了她今天多元的發展和能力。

專業知識是真正能帶來具體產出的知識，例如翻譯、設計、寫程式、木工等，跨領域能力則是相對後設的輔助能力，讓我們能將產出更順利在市場上交易出去。如果你是上班族，你可以單靠專業知識找到工作，因為公司買的就是你的專業。但如果你要當自由工作者，一條龍地自產自銷，具備其他筒倉將讓你發展得更順利，而且還不會產生筒倉效應。

我是 Termsoup 創辦人 Joanne。Termsoup 是給專業譯者使用的軟體，協助譯者翻譯得更有效率。如果你還沒有用過相關軟體，或你用過 Trados、Memoq 等軟體但覺得太複雜，歡迎你試用我開發的軟體。身為譯者和網頁設計師，我最大的心願是讓譯者更輕鬆、愉快完成手上的任務。